昨日上午，云南云县政府新闻办就女学生被性侵案进行通报，云县教育局党委副书记、AA中学校长等四人被停职问责。原因在于，近日有云南当地媒体报道，有人反映临沧市云县AA中学有多名初中女生被强迫卖淫，引发广泛关注。云县政府新闻办昨晚通报称，案件已经告破，警方发现有3名女学生被性侵害，目前已抓获两名涉案的社会人员，正在全力追捕第三名涉案在逃者。

几乎在同时，另一则外籍养父被指虐待中国孩子的新闻也引发了强烈关注。8岁的中国女孩菲比近日因十二指肠梗阻和肾部损伤又一次被送进手术室，至今仍病危。此前，她还曾因外力导致肾部挫裂伤接受过两次手术。经过警方调查，菲比的受虐，其外籍养父存在重大嫌疑。

不管是女中学生被性侵，还是8岁的孩子被虐待，以及频繁登报的幼儿园或小学老师对孩子们的施暴事件，都将矛头指向了一个方向：未成年人的保护体系存在重大纰漏。当然，空泛地指责制度保护不够周全，这很容易，具体指出制度的漏洞及其背后的社会因素，以及如何修补或者填补这些制度漏洞，才是真正的难点与重点。

具体来看，云南云县的情况并未十分明晰，不过可以看到的是，在家庭监护和学校教育之外，学生们生活存在一个巨大的空当。在这个空当中，学生们既得到了自由，也掉进了一些陷阱。所谓大姐大许某及其背后的社会势力，恰恰是这些陷阱的设置者。他们常常没有正式职业，游民的状态也容易脱离社会法律的管辖，一旦将黑手伸向中学生，上述的空当也就被很好地利用了。

同样的，养父是否外籍，可能影响新闻的传播力，但却无关遏制未成年人保护中家暴行为的迫切性。一直以来，家庭暴力基于传统血缘思维，也因为法律意识淡薄，部分父母对孩子的教育常常缺乏边界，极易滑向施暴的范畴。对于未成年人来说，家庭是一种保护，但也可能是一种伤害。如何确立保护，避免伤害，公共权力该如何有效介入是一个问题，非政府组织日常生活中的救济和理念倡导，同样不可或缺。

社会必然有其空当，制度也势必存在一定空白，在这些空当和空白的情境之下，未成年人的健康与安全也就容易裸露在外。要填补制度性的空白，首要的是法律制度，2013年10月，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曾联合发布《关于依法惩治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的意见》，该《意见》引发彼时舆论热议，也获得较好评论。

但是，这些具体法律的深入人心，还需要有具体的人和组织去普及。对于许多边缘地区与边缘人群来说，空心化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却是一种熟悉的状态。在空心化的状态下，经济、公权力乃至法律都无法站在自己一边，如果能够激发社会组织的力量，推动各类关注未成年人保护机构的成长，从而代替、引导未成年人及其监护人，向公权力、司法、学校等机构施压，上述危机也许可以得到逐步的应对与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