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经过】

2014年8月23日上午9时许，杨某在和妻子王某散步时接到刘某的来电，刘某通知杨某在当日11时前到达省培训中心。在前一段时间的工作交往中杨某得知了刘某是纪委专案组组长，正在调查官员贪腐案件，而刘某通知自己要去的地点，也正是专案组的办案地点，所以杨某马上意识到，刘某的电话通知就是专案组要对自己进行违纪违法调查的通知，杨某和妻子简单告别就立即赶往省培训中心。到了省培训中心，刘某作为专案组组长向杨某口头宣布双规，并将杨某送往上一级纪委，到上一级纪委后，杨某马上主动交待了自己的所有违纪违法事实，最后案件移交刑事侦查。

王某的到案经过是：2014年8月23日13时许，王某接到纪委工作人员的来电，纪委工作人员说要到王某家里看看，随后王某在当日14时到家，接受纪委的搜查，随后王某被纪委带走，并如实交待了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实。因在接到纪委来电前几小时王某和其夫杨某正在散步，已知其夫杨某被纪委电话叫走，王某在接到纪委来电后未逃跑，而是积极主动前往指定地点配合纪委的工作。

【以案说法】

根据《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二款的规定：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对于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其中，犯罪较轻的，可以免除处罚。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论。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所规定的自动投案，是指犯罪嫌疑人向所在单位等办案机关以外的单位、组织或者有关负责人员投案的，应视为自动投案。该条所规定的如实供述，是指犯罪嫌疑人自动投案后，如实交代自己的主要犯罪事实，共同犯罪案件中的犯罪嫌疑人，除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还应当供述所知的同案犯，应当认定为自首。

本案中，杨某、王某均主动前往纪委专案组的办案地点或者指定地点投案，依法应视为自动投案；且无论是在各级纪委审查期间，还是在刑事侦查阶段、审查起诉阶段和审判阶段，均能如实供述自己及同案的全部犯罪事实，依法应成立自首。

本案为受贿案件，受贿罪的保护法益是国家工作人员职务行为的不可收买性，而王某为非国家工作人员，其在共同受贿过程中的作用相对较小，王某在本案中除依法成立自首外，还积极退脏，努力避免、减少损害结果的发生。依据《刑法修正案九》修订后的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三款犯第一款罪，在提起公诉前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真诚悔罪、积极退赃，避免、减少损害结果的发生，有第一项规定情形的，可以从轻、减轻或者免除处罚；有第二项、第三项规定情形的，可以从轻处罚。本案中王某应受到相对较轻的量刑处罚。

（本文作者为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蒋运宁律师）